接下来的日子,柳雪昭在公主府闭门不出,安心备嫁。
直到那日,侍女慌慌张张跑进来:“公主,周世子求见!”
“不见。”柳雪昭头也不抬。
话音刚落,房门“砰”地被踹开——
周宴卿一身白衣染血闯了进来,眼底猩红,“柳雪昭,你为何要给蓁蓁下毒?!”
柳雪昭愣住:“什么下毒?”
“就因为我那日说心仪她,你便如此歹毒?”周宴卿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跟我走!”
柳雪昭被他拽得踉跄,怒斥:“放肆!”
可周宴卿根本不管不顾,直接将柳雪昭拖到了林府。
一进门,柳雪昭就看见林蓁蓁躺在床上,嘴角不停溢血,脸色惨白如纸。
太医跪在一旁:“林小姐中的是西域蛊毒,需以下毒之人的血为引,否则……活不过三日。”
“你还有何话说?”周宴卿冷冷盯着柳雪昭,“蓁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唯一见过的外人就是你!”
“我为何要给她下毒?”
“因为你心仪我,而我心仪她!”
柳雪昭怔在原地,只觉得荒谬至极。
林蓁蓁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染红了被褥。
“快!”太医急道,“再不服药就来不及了!”
周宴卿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只剩决绝:“得罪了。”
他一声令下,几个家丁上前按住柳雪昭的肩膀。
“周宴卿!”柳雪昭挣扎着,“我是公主!你们敢——”
“别忘了你们是谁的人。”周宴卿声音冷得像冰,“后果我一力承担!”
家丁不敢违抗,死死钳制住柳雪昭。
“放开!”柳雪昭拼命挣扎,“不是我下的毒!”
周宴卿充耳不闻,抽出匕首,寒光一闪——
“啊!”
刀刃划开手腕的瞬间,柳雪昭疼得浑身发抖。
从小最怕疼的她,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周宴卿的手似乎颤了一下,但很快,他面无表情地接了一碗又一碗的血。
“你会后悔的……”柳雪昭疼得意识模糊,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不会。”周宴卿斩钉截铁,“只要能救蓁蓁,我做什么都可以。”
黑暗吞噬意识前,柳雪昭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
再醒来时,柳雪昭已经回到了公主府。
“公主!”青竹扑到床边,哭得眼睛红肿,“周世子太过分了!您从小最怕疼了……”
柳雪昭低头看着缠满纱布的手腕,疼得钻心。
“周宴卿呢?”
“他在外面……自请鞭刑九十九鞭,向您请罪。”青竹抽噎着,“可把您伤成这样,请罪又有何用!”
她哭着抓住柳雪昭的手:“公主,算奴婢求您,别喜欢他了……他为了林小姐连命都不要,您何必……”
柳雪昭闭上眼,轻声道:“我早就,不喜欢他了。”
话音未落,房门突然被推开。
柳雪昭抬头,便看见周宴卿浑身是血地站在门口,鞭伤狰狞,脸色却比纸还白。
“公主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