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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赢王妃:摄政王他偏宠小咸鱼沈清璃萧衍推荐完本_已完结躺赢王妃:摄政王他偏宠小咸鱼(沈清璃萧衍)

第一章佛系庶女的生存法则初春的风还带着料峭寒意,穿过沈府略显陈旧的雕花窗棂,

吹得桌上那盏豆油灯火苗摇曳不定。沈清璃拢了拢身上半旧的藕荷色夹袄,

将冻得有些发红的手指凑近火苗烤了烤,目光落在面前摊开的一本泛黄的话本子上。

这里是沈府西边最偏僻的小院“静心斋”,她的容身之所。

作为六品通判沈文博家庶出的二**,她的存在感,

大抵就和这角落里微弱摇曳的灯火差不多,明亮与否,全看主屋那边是否想得起来。“**,

”贴身丫鬟碧桃端着一个粗瓷碗,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脸上带着点担忧,

“您快趁热喝了这碗姜汤,刚熬好的,驱驱寒气。您昨儿个在廊下站了那么久,可别冻着了。

”沈清璃放下话本,接过碗。温热的触感瞬间从指尖蔓延开,

碗里深褐色的汤汁散发着浓郁辛辣又带着一丝奇异清甜的香气。她浅浅啜了一口,

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整个人都熨帖了几分。“嗯,好喝。”她真心实意地夸赞,

眉眼弯弯,“碧桃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碧桃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哪是奴婢的手艺,

分明是**您教的法子好!加了那几味药材,味道又香,喝了身上立马就暖和了,

还不呛嗓子。昨儿个春杏着了凉,喝了半碗今早就见好了呢!”她压低声音,带着点小得意。

沈清璃但笑不语。这改良版的姜汤方子,算是她穿越过来后,

为数不多还能用得上的“金手指”之一。在这等级森严、嫡庶分明的古代后院,

她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一个不受宠的庶女,

若再表现出什么过人的“才华”,那简直是嫌自己日子过得太舒坦,

主动给嫡母和嫡姐们递靶子。所以,“藏拙保平安”,

是她为自己量身定制的、奉行不悖的最高生存法则。琴棋书画?平平无奇,

能认字会写字不丢沈家脸面足矣。女红针黹?勉强及格,绣个帕子手绢尚可,

大件绣品那是万万不敢碰的。管家理事?更是敬谢不敏,

能把自己的小院管得清静整洁就阿弥陀佛了。她的目标很明确:低调,平安,舒适。

终极理想是——攒够一笔小小的私房钱,等时机成熟,就想办法脱离沈家这个牢笼,

找个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小地方,买几亩薄田,当个自由自在的小地主婆,

养花种菜晒太阳,了此余生。完美!沈清璃想着那美好的田园蓝图,

又满足地喝了一大口姜汤。“二妹妹倒是好兴致,躲在这清净地方喝汤看书呢!

”一个带着明显讥诮的清脆女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小院的宁静。紧接着,环佩叮当,

香风袭人,沈府嫡出的大**沈清瑶,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她穿着簇新的杏子红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发髻上插着赤金嵌红宝石的步摇,

通身的富贵气派,与这简陋的静心斋格格不入。碧桃脸色一白,慌忙行礼:“大**。

”沈清璃放下碗,起身,垂眸,屈膝行礼,动作标准得如同尺子量过,声音温顺柔和,

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大姐姐安好。不知大姐姐驾临,

妹妹有失远迎。”沈清瑶的目光挑剔地扫过沈清璃身上半旧的夹袄,

又落在她面前那本封面模糊的话本子上,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二妹妹这日子过得,

倒真是清闲自在。母亲那里忙得脚不沾地,为着下月初三的宫宴打点上下,你倒好,

躲在这里看这些不入流的闲书,喝汤享福。”宫宴?沈清璃心头警铃微动。

这种大型社交名利场,是她最想避开的修罗场。她维持着低眉顺眼的姿态,

声音越发温软:“妹妹愚钝,不敢给母亲和大姐姐添乱。只求安守本分,不给府里丢脸便是。

”“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沈清瑶轻哼一声,走到桌边,伸出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

嫌弃地翻了翻那话本,“不过,这次宫宴,父亲说了,所有适龄的女儿都得去。

你虽上不得什么台面,但好歹也是沈家的女儿,总得去露个脸,免得让人说我沈家苛待庶女。

”她特意加重了“庶女”二字。果然躲不掉。

沈清璃内心的小人已经开始哀嚎捶地:***我!那地方全是人精,走路要端着,

说话要掐着,笑不能露齿,坐不能靠背……简直是大型酷刑现场!

还要时刻提防着被当成棋子或者炮灰!她只想当一条安安静静的咸鱼啊!然而,

她面上依旧是那副温顺无害、甚至带点怯懦的模样,微微福身:“是,妹妹知道了。

一切听从母亲和大姐姐安排。”内心OS却在疯狂刷屏:咸鱼叹气.jpg,

咸鱼翻滚.jpg,咸鱼想逃.jpg……沈清瑶见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颇感无趣。她目光一转,落在了沈清璃喝了一半的姜汤碗上。

那奇特的香气让她皱了皱眉。“这什么汤?味道怪里怪气的。”她狐疑地问。“回大姐姐,

只是普通的姜汤,碧桃怕妹妹着了风寒,胡乱熬的。”沈清璃抢在碧桃开口前回答,

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味道是冲了些,妹妹这就让她倒了去,免得污了大姐姐的鼻子。

”说着,她作势要去端碗。沈清瑶瞥了她一眼,见她一脸紧张,只当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嫌恶地挥挥手:“罢了罢了,赶紧收拾干净。宫宴的衣裳料子母亲已经选好了,

晚些时候会让人送来。这几***给我安分待在院子里学规矩,要是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

丢了沈府的脸面……”她没说完,但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妹妹谨记大姐姐教诲。

”沈清璃把头垂得更低。沈清瑶这才满意,像只骄傲的孔雀,

带着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小院里瞬间恢复了安静,

只留下那股浓郁的脂粉香和一丝姜汤的余味。碧桃拍着胸口,长长舒了口气:“吓死奴婢了!

大**每次来都没好事。”沈清璃直起身,脸上那副温顺怯懦的神情如同潮水般褪去,

只剩下淡淡的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她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那碗温热的姜汤,

慢悠悠地喝完最后一口。“无妨,习惯了。”她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润,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不过是去站几个时辰,当个合格的背景板罢了。碧桃,记得把那本《女诫》找出来放桌上,

省得大姐姐或者嫡母那边的人突击检查,咱们也好有个道具应付。”“是,**。

”碧桃应着,麻利地去翻箱倒柜。沈清璃的目光重新落回那本话本子上,

指尖轻轻拂过粗糙的封面。宫宴……她轻轻叹了口气。希望那天能顺利做个透明人,

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她只想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清净小日子,攒够钱,然后……远走高飞。

至于那位即将在宫宴上掀起她人生波澜的、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萧衍?此刻的沈清璃,

对此还一无所知。命运的齿轮,却已在姜汤氤氲的热气和她无奈的叹息声中,悄然开始转动。

第二章宫宴惊鸿与被迫营业的咸鱼下月初三,转眼即至。

沈清璃穿着嫡母派人送来的、料子尚可但样式早已过时、颜色也略显老气的藕荷色宫装,

端坐在驶向皇宫的沈家马车里,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降低存在感。

身旁是盛装打扮、如同开屏孔雀般的嫡姐沈清瑶,正对着小铜镜反复整理着鬓角的珠花,

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进了宫,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沈家主母周氏板着脸训话,

目光锐利地扫过沈清璃,“尤其是你,清璃,多看少说,跟紧你大姐姐,莫要行差踏错,

丢了沈家的脸面!若有机会,多为你大姐姐在贵人面前美言几句。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沈清璃就是沈清瑶今日的陪衬和垫脚石。“是,母亲,

女儿省得。”沈清璃垂眸,声音温顺地应道,内心却是一片麻木。美言?

她只求能当个隐形人,平安度过这场“酷刑”。

她甚至偷偷在宽大的袖子里藏了两块自己昨晚烤的、没什么香气的米糕,

以防宫宴上的点心太甜腻或者自己紧张得吃不下东西——咸鱼的生存智慧,就是时刻准备着。

马车在巍峨的宫门前停下。经过层层严格的盘查,

沈家母女三人终于踏入了这座象征着无上权力与富贵的皇宫。

琉璃瓦在初春的阳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芒,雕梁画栋,玉阶金柱,

处处彰显着皇家的气派与森严。来往的宫人步履匆匆,

神情肃穆;受邀的命妇贵女们则三五成群,衣香鬓影,环佩叮咚,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脂粉香和一种无形的、紧绷的竞争气息。沈清璃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融入背景板。她微微低着头,目光只落在前方三步远的地面上,脚步放轻,

尽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沈清瑶则挺直了腰背,下巴微扬,努力展现着自己最优美的一面,

眼神不断在人群中搜寻着可能的目标——那些皇子、亲王,

或者……那位传说中权倾朝野、俊美无俦却冷若冰霜的摄政王萧衍。

宫宴设在***临水的“琼华殿”。殿内早已布置妥当,灯火通明,丝竹之声隐隐传来。

沈家的位置不算靠前,也不算太偏,属于中等官宦人家的标准席位。沈清璃暗自松了口气,

位置不显眼,挺好。她跟着嫡母和嫡姐落座,眼观鼻,鼻观心,

姿态标准得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瓷娃娃。周围的寒暄、试探、攀谈声浪一波波传来,

她充耳不闻,只专注地盯着自己面前那杯清茶,仿佛能从那澄澈的液体里看出朵花来。

内心OS持续刷屏:[咸鱼入水.jpg],[保持静默模式启动],[点心快上吧,

饿了]……皇帝和摄政王尚未驾临,殿内气氛还算轻松。

沈清瑶已经和邻座的几位贵女热络地攀谈起来,

话题自然围绕着即将到来的贵人、新式的首饰和衣料。沈清璃乐得清静,

只偶尔在嫡母周氏严厉的目光扫过来时,配合地露出一个温顺的微笑,随即又迅速低下头去,

扮演好她的“木头人”角色。终于,殿外传来内侍高亢的唱喏:“皇上驾到——!

摄政王殿下驾到——!”整个琼华殿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所有人齐刷刷地起身,

垂首恭迎。沈清璃随着众人起身,低垂着头,

只看到明***的龙袍衣角和一双玄色绣金蟒纹的靴子从眼前不远处沉稳地走过,

带着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那股威压冰冷而强大,仿佛实质般掠过每个人的头顶,

让殿内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她知道,那双玄色蟒纹靴的主人,

就是那位令满朝文武噤若寒蝉的摄政王——萧衍。皇帝和摄政王在御座和旁边的尊位落座。

众人山呼万岁、千岁之后,才在“平身”的旨意下小心翼翼地重新落座。宫宴正式开始。

精致的菜肴流水般送上,歌舞也袅袅婷婷地开场。气氛重新活络起来,但比起之前,

更多了几分谨慎和窥探。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都聚焦在御座旁那位玄色蟒袍的身影上。

萧衍姿态随意地靠在宽大的椅背里,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只白玉酒杯。

他面容俊美得近乎凌厉,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下颌线如同刀削斧凿般冷硬。

一双深邃的眼眸平静无波,扫视着殿内众人,那目光如同寒潭深水,看似平静,

却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和漠然。他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即使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也是整个大殿绝对的中心和焦点。沈清璃努力降低自己的呼吸频率,

只专注于面前那碟看起来还算清爽的翡翠白玉糕。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小口小口地吃着,

动作斯文规矩到了极点。嗯,味道尚可,就是糖放得有点多……她内心刚点评完,

就感觉一道若有似无的视线似乎落在了自己身上。她心头一凛,立刻更加专注地低头吃糕,

连咀嚼的动作都放得更慢了,

力求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毫无存在感、只知道低头吃东西的呆板闺秀。然而,御座旁,

萧衍那深邃的目光,却在她身上停留了超过一个呼吸的时间。

在一片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的贵女堆里,那个缩在角落、穿着过时藕荷色宫装的身影,

实在是……太不起眼了。别的贵女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吸引他的注意,或娇羞垂首,

或大胆偷觑,或巧笑倩兮,而她,却像一只误入华丽鸟群的小鹌鹑,努力把自己埋起来,

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和她无关。引起萧衍注意的,正是这份“格格不入”的安静。

不是那种刻意装出来的温顺,而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疏离和……懒散?对,就是懒散。

虽然她的姿态无可挑剔,低眉顺眼,小口吃食,

但萧衍敏锐地捕捉到她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对眼前这场浮华盛宴的漠然,

以及那细微动作里透出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只想赶紧吃完应付了事的不耐烦。有点意思。

萧衍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沈家……似乎是那个六品通判?

这个女儿……叫什么来着?资料上似乎只提了一句“庶次女,性温顺,少言”。温顺?

萧衍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他阅人无数,这女子低垂的眉眼下藏着的,

绝非简单的温顺。那是一种近乎“入定”般的平静,或者说,

是一种对周遭环境的彻底“屏蔽”。他见过太多人,

在他面前或谄媚、或畏惧、或故作清高、或野心勃勃。唯独这种“你们热闹你们的,

我只想安静吃糕”的纯粹疏离感,倒是第一次见。像一潭被刻意搅浑的池水里,

意外发现的一小块清澈见底的角落。沈清璃对此浑然不觉,她正专注于解决第二块点心,

同时内心祈祷宴会快点结束。也许是精神过于紧张,也许是殿内人多空气有些闷,

她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干痒,忍不住想轻咳一声。她立刻强行忍住,憋得小脸微微泛红,

赶紧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就是这一下强忍咳嗽、憋红脸又匆忙喝茶的小动作,

带着点笨拙的仓促,和她之前努力维持的“呆板”形象产生了微妙的违和感,

再次落入了那双深邃的眼中。萧衍指尖在白玉杯壁上轻轻敲了一下。嗯,更像了。

一只努力把自己伪装成石头、却因为一点小意外差点露馅的小动物。他放下酒杯,

状似无意地对着身后侍立的心腹侍卫墨影,低声吩咐了一句,

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查一下,沈家那个穿藕荷色衣服的庶女,所有资料。

”他的目光再次掠过那个角落,这一次,带上了一丝明确的探究和兴味。

墨影顺着主子的视线飞快地瞥了一眼,心中了然,无声领命退下。

沈清璃好不容易压下那股痒意,刚松了口气,就感觉嫡母周氏在桌下轻轻踢了她一下。

她茫然抬头,顺着周氏暗示的目光看去,只见沈清瑶正端着一杯酒,对她使眼色,

示意她一起起身去给某位王妃敬酒。沈清璃内心哀嚎:[不要啊!社交恐惧症要犯了!

]但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违逆,只能硬着头皮,端起自己面前那杯几乎没动过的果酒,

跟在沈清瑶身后,像个小尾巴似的,朝着前方一群珠光宝气的贵妇走去。

她努力模仿着沈清瑶的姿态,脸上挂着温顺得体的微笑,心里却在疯狂打鼓:[我是谁?

我在哪?我要说什么?微笑,对,保持微笑就行……]就在她心神紧绷,跟着嫡姐亦步亦趋,

即将走到那群贵妇面前时,斜刺里一位端着托盘的宫女脚步匆匆,

似乎被旁边一位贵女突然扬起的华丽披帛绊了一下,身形猛地一个趔趄!“啊!

”宫女低呼一声,手中的托盘连同上面几碟精致的点心,

眼看就要朝着沈清璃的方向砸落下来!变故陡生!沈清璃瞳孔微缩,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躲?还是硬扛?躲开可能会撞到身后的人引起更大骚动,

硬扛这滚烫的汤汁点心砸在身上……后果不堪设想!电光火石之间,

求生的本能和长期“藏拙”锻炼出的冷静发挥了作用。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以一种看似慌乱实则极其精准的角度,飞快地向旁边小撤了半步,

同时伸出一只手,不是去挡,

而是极其巧妙地在托盘即将完全脱手、点心碟子已经倾斜的瞬间,

用指尖在托盘边缘看似无力实则巧妙地托带了一下!“哐当!哗啦!

”托盘最终还是摔在了地上,几碟点心也滚落狼藉。但神奇的是,

那本应泼洒沈清璃一身的汤汁和滚烫的点心,大部分都落在了空地上,

只有极少的几点油渍溅到了她裙摆的下缘。而她那只“慌乱”中伸出去“想扶没扶住”的手,

也恰到好处地缩了回来,指尖微微颤抖着,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闯祸的宫女吓得面无人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周围的贵女们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和议论。沈清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花容失色,

后退了一步,随即恼怒地瞪着那宫女和……旁边“惹事”的沈清璃,

眼神里充满了责备:果然是个晦气的庶女,一来就惹麻烦!“怎么回事?

”一个冰冷低沉、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响起,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整个大殿再次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御座上的小皇帝,都看向了声音的来源——摄政王萧衍。

他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酒杯,深邃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

落在那一片狼藉和跪地的宫女身上,最后,

装、低着头、手指还在微微发抖、裙摆沾了几点油污、显得格外狼狈又格外安静的少女身上。

沈清璃只觉得那道目光如同有千斤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能感觉到那目光里的审视和……探究?她死死低着头,心脏狂跳,

内心的小人已经抱头蹲下:[完了完了,还是出幺蛾子了!这下彻底暴露在聚光灯下了!

咸鱼翻车现场!]她努力让自己的身体表现出符合“胆小庶女”的惊惧和颤抖。

萧衍看着那个努力缩着肩膀、仿佛要把自己藏进地缝里的小身影,

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人能察觉的光芒。刚才那一瞬间的动作……快,准,稳。

看似慌乱,实则冷静到极致。那一下指尖的托带,角度和力道都妙到毫巅,

绝非一个真正胆小怕事、反应迟钝的普通闺秀能做到的。果然……他看走眼的可能性,

微乎其微。这位沈家二**,绝非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那份“温顺乖巧”的皮囊之下,

藏着的有趣东西,比他想象的还要多。“拖下去,按宫规处置。”萧衍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是对那闯祸的宫女说的。立刻有侍卫上前,将那瘫软的宫女拖走。

他的目光再次转向沈清璃,语气依旧冷淡,却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

“沈二**受惊了。来人,带沈二**去偏殿更衣,莫要着凉。”“……”沈清璃猛地抬头,

眼中满是真实的错愕,甚至忘了伪装。摄政王……在跟她说话?还……让她去更衣?

她撞上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那里面的情绪复杂难辨,却让她心头警铃大作!

这绝不是普通的关心!“多、多谢王爷体恤。”她慌忙低下头,

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和感激,屈膝行礼。内心却在疯狂拉响警报:[警报!警报!

被大佬盯上了!咸鱼生存危机!红色一级预警!]在两名宫女的引领下,

沈清璃几乎是同手同脚地离开了琼华殿的正殿,走向偏殿。

她能感觉到背后那道如有实质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殿门之外。完了。

沈清璃心里只剩下这两个字。她精心维护的“小透明”人设,好像……在摄政王面前,

裂开了一条缝?这宫宴,果然是她咸鱼生涯的巨大劫数!而御座上,

萧衍看着那消失在门外的藕荷色身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白玉杯光滑的杯壁,眼底的兴味,

越发浓了。沈清璃……他记住了。第三章被“盯”上了偏殿里燃着上好的银丝炭,

暖意融融,驱散了沈清璃身上的寒意,却驱不散她心头的冰冷。

两名宫女手脚麻利地帮她清理了裙摆上那几点微不足道的油渍,又奉上了热茶。

沈清璃捧着温热的茶杯,指尖却依旧有些发凉。她坐在那里,看似安静乖巧,

内心早已翻江倒海。[完了完了完了……][咸鱼晒干计划彻底泡汤!][摄政王!

那可是权倾朝野、能止小儿夜啼的摄政王萧衍!][他为什么看我?他到底看出了什么?

][点心事件……我露馅了?不应该啊,我明明演得很慌乱……难道是他眼太毒?

][他让人查我资料了?我资料上有什么?除了“温顺少言”还能有啥?哦,

可能还有“平平无奇”?][不行不行,沈清璃,冷静!只要我装得够好,咸鱼人设永不倒!

回去就闭关,打死不出静心斋!]就在她内心疯狂刷屏、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时,

宫宴终于接近尾声。

沈清璃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跟着如蒙大赦的嫡母和脸色不太好看的嫡姐沈清瑶,

随着人流走出了琼华殿。回程的马车上,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哼!真是晦气!

”沈清瑶终于忍不住,狠狠剜了沈清璃一眼,声音尖利,“好端端的宫宴,差点被你搅了!

要不是摄政王殿下宽宏大量,我们沈家都要被你连累!”周氏也沉着脸,

目光严厉地审视着沈清璃:“清璃,今日之事,到底怎么回事?那宫女怎会无缘无故撞向你?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当举动?”沈清璃心中冷笑,面上却立刻换上惶恐不安的神情,

眼圈微红,声音带着委屈的颤音:“母亲明鉴,女儿一直跟在姐姐身后,谨言慎行,

半步不敢逾越。那宫女是被旁边一位**的披帛绊倒,

女儿……女儿也不知怎么就差点被砸到……女儿当时吓坏了……”她说着,

身体还配合地微微发抖,将一个胆小怕事、无辜受惊的庶女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沈清瑶还想再说什么,周氏皱着眉摆了摆手:“罢了!好在摄政王殿下并未怪罪,

反而体恤让你去更衣,也算……也算因祸得福,在贵人面前露了脸。”她语气有些复杂,

显然也没想到摄政王会注意到沈清璃。但一想到摄政王那冰冷的气场和莫测的心思,

她又觉得这“福”未必好享。“露脸?”沈清瑶嗤笑一声,满是嫉妒和不甘,“就凭她?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也配入摄政王的眼?不过是殿下随口一句体恤罢了!

”她越想越气,宫宴上她费尽心思想吸引注意,摄政王却连眼风都没扫过来一下,

反而这个缩头缩脑的庶妹……真是越想越呕血。沈清璃低着头,沉默不语,

心中却长长舒了口气:[过关了,暂时。]至于嫡姐的酸话和嫡母复杂的心思,

她根本不在意。她只想赶紧回到她的小院,关上门,

好好消化今天这场惊心动魄的“鸿门宴”,

然后继续她的咸鱼大业——只是计划需要更加谨慎,短期内绝对要深居简出!然而,

沈清璃低估了摄政王萧衍的行动力,也低估了她自己在那位大佬眼中留下的“有趣”印象。

仅仅隔了一天。静心斋依旧是一方小小的净土。

沈清璃刚指挥碧桃把她心爱的几盆绿植搬到廊下晒太阳,自己则窝在窗边的软榻上,

捧着一本新淘来的话本子,享受着难得的春日暖阳和清静。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

暖洋洋的,驱散了昨日宫宴带来的阴影。她舒服地眯了眯眼,内心感慨:[这才是生活啊!

远离纷争,岁月静好……]“**!**!”碧桃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惶,“前、前院来人了!是、是摄政王府的人!”“噗——!

”沈清璃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呛得连连咳嗽,手里的书都差点掉地上。她猛地坐直身体,

心脏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刚刚的惬意荡然无存,只剩下满心的[**!]。[这么快?

!大佬您日理万机,何苦盯着我这条小咸鱼不放啊!]“来、来干什么?

”沈清璃的声音都带上了颤音,努力维持镇定。“不、不知道!

是、是一位穿黑衣服、佩刀的大人,看着可吓人了!管事正陪着呢,让您赶紧去前厅!

”碧桃吓得小脸发白。沈清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迅速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裙和鬓发,努力压下脸上的惊慌,

重新挂上那副温顺、略带怯懦的面具,在碧桃担忧的目光中,

硬着头皮走向了沈府前院那象征着权力和压迫感的核心区域。沈府前厅,

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沈文博和周氏正战战兢兢地陪坐在下首,

主位上坐着一位身着玄色劲装、面容冷峻、腰佩长刀的年轻男子。他身形挺拔如松,

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正是摄政王萧衍的心腹侍卫统领——墨影。

墨影面前放着一个不大的、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油纸包。沈清璃一踏入前厅,

就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她垂着头,规规矩矩地走到厅中,

对着沈文博和周氏行礼:“父亲,母亲。”然后转向墨影的方向,深深福下身,

声音细弱蚊蝇:“见过大人。”姿态卑微到了极点。沈文博连忙道:“清璃,

这位是摄政王殿下身边的墨影大人。墨影大人,这便是小女清璃。

”墨影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落在沈清璃身上,带着审视和评估。他并未说话,

只是拿起桌上的油纸包,放在鼻下轻轻嗅了一下。沈清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油纸包……她认得!是她改良版姜汤里最关键的几味药材!

她昨晚才让碧桃偷偷去药铺配了新的!怎么会……?难道宫宴那天偏殿里残留的气味……?

这位侍卫大人的鼻子是狗鼻子吗?!“沈二**,”墨影终于开口,声音和他的人一样,

冰冷没有起伏,“王爷近日为国事操劳,偶感风寒,御医开的方子虽好,但药性过猛,

王爷用着不甚舒适。听闻沈二**有一手调理寒症的妙方,尤其是一道改良姜汤,驱寒暖身,

效果甚佳,且不伤脾胃?”沈清璃只觉得头皮发麻!完了!果然露馅了!连这个都查到了?!

她强忍着想要后退的冲动,低着头,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和茫然:“大、大人谬赞了。

那……那不过是奴婢……是碧桃胡乱煮的乡下土方子,上不得台面,怎敢……怎敢给王爷用?

王爷万金之躯,若因奴婢的粗陋方子有所闪失,

奴婢万死难辞其咎……”她试图把锅甩给碧桃,把自己摘干净。“哦?”墨影语气平淡,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王爷说,既是‘土方子’,想必用料简单,效果直接。

沈二**不必过谦。王爷的意思,是请沈二**将方子写下,并亲自配好这包药材,

由在下带回王府,让王府的御厨试着熬制。若有效,王爷自有赏赐;若无效,亦不怪罪。

”他顿了顿,补充道,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沈文博和周氏:“王爷还说,沈大人教女有方,

二**温婉贤淑,心细如发,连身边丫鬟都懂得调理之道,实属难得。”沈文博和周氏闻言,

脸上瞬间堆满了受宠若惊的笑容,尤其是沈文博,激动得胡子都在抖。摄政王夸他教女有方!

这可是天大的体面!“王爷过誉!王爷过誉了!”沈文博连声道,随即立刻转向沈清璃,

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温和与急切:“清璃,还不快谢过王爷恩典!王爷看得上你的方子,

是你的福分!快去写来,药材也仔细配好,莫要耽搁墨影大人的时间!”周氏也在一旁帮腔,

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激动:“是啊清璃,王爷吩咐的事要紧!快去写方子!

”沈清璃内心的小人已经泪流满面:[福分?这分明是催命符啊!

]她感觉自己就像被架在火上烤,摄政王轻飘飘一句话,就把她彻底架了起来。拒绝?

不敢。承认?那她苦心经营的“平平无奇”人设岂不是崩得更彻底?

在沈父沈母殷切的目光和墨影冰冷审视的视线下,沈清璃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她只能硬着头皮,声音细弱地应道:“是……女儿遵命。”内心却在疯狂哀嚎:[萧衍!

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她磨磨蹭蹭地去取了纸笔,在墨影锐利的目光注视下,

简化、只保留了基本驱寒功效、去掉了所有可能引人注意的特殊配料的“安全版”姜汤方子。

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将油纸包里的药材按照比例重新配了一份,双手奉给墨影。

墨影接过方子和药材,目光在方子上扫了一眼,

又看了看沈清璃低垂的、仿佛受惊小鹿般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他并未多言,

只是对着沈文博和周氏略一颔首:“沈大人,沈夫人,在下告辞。王爷的话,在下会带到。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留下沈府一家三口心思各异。

沈文博和周氏沉浸在“被摄政王关注”的巨大惊喜和虚荣中,

已经开始畅想这“福分”能带来什么好处了。而沈清璃,只觉得浑身发冷,手脚冰凉。

她看着父母欣喜若狂的脸,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无力感笼罩下来。她精心构筑的“咸鱼堡垒”,

在摄政王萧衍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完了……]她内心一片灰暗,

[这下是真的被盯上了。这位大佬,他到底想干什么?]她不知道的是,

就在沈府前厅上演这出戏码的同时,摄政王府的书房内,萧衍正听着墨影的回报。“王爷,

方子拿到,药材也配好了。属下检查过,方子……很普通,

就是寻常姜汤加了红枣和一两味温和的药材。药材配比也寻常。”墨影如实禀报。

萧衍放下手中的朱笔,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意味深长的弧度:“普通?寻常?

”他指尖点了点桌上另一份墨影刚刚呈上的、关于沈清璃更详细的调查资料。

资料上写着:其生母早逝,在沈家后院生存艰难,常被克扣用度,冬日炭火不足,

却甚少染上严重风寒。其贴身丫鬟碧桃,原本体弱多病,近两年却甚少请医问药,身体康健。

还有,宫宴偏殿里,那残留的、独特的药膳香气……“一个能在后宅克扣中保持健康,

还能让身边体弱丫鬟康健起来的庶女,会只懂‘寻常’的姜汤?”萧衍的声音低沉悦耳,

带着洞悉一切的玩味,“她给本王的,是‘安全版’。”墨影恍然:“王爷英明。

那……”“无妨。”萧衍拿起那份“安全版”方子,

指尖在沈清璃娟秀却暗藏风骨的字迹上拂过,“她越是这样藏,本王就越是想看看,

她这层温顺的皮囊下,到底还藏着多少‘有趣’的东西。”他抬眼看向窗外,

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楼阁,落在那小小的静心斋:“这次是姜汤方子……那下次,

该让她‘帮’本王做点什么呢?”低沉的话语在书房内轻轻回荡,

带着一种猎人锁定猎物后的笃定和期待。沈清璃的咸鱼生活,从这一刻起,正式宣告终结。

而来自摄政王府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第四章王府“点卯”与面具下的交锋自墨影带走那份“安全版”姜汤方子后,

沈清璃度过了几天心惊胆战、草木皆兵的日子。她龟缩在静心斋,连廊下晒太阳都不敢去了,

生怕摄政王府的下一个“麻烦”从天而降。碧桃更是被吓得连院门都很少出,

主仆二人如同惊弓之鸟。然而,摄政王府的“麻烦”不仅没消失,

反而来得更加“名正言顺”和“理直气壮”。几天后,沈府再次迎来了摄政王府的使者。

这一次,不是冷面煞神墨影,而是一位面容和善、举止得体的中年管事。管事带来的,

是摄政王萧衍的一道口谕,或者说,是一个让沈家无法拒绝的“恩典”。

“王爷感念沈二**献方之谊,又闻二**性情温婉沉静,字迹娟秀工整。

恰巧王府藏书阁近日整理一批前朝古籍,其中不少卷册因年代久远,字迹模糊或虫蛀破损,

亟需人手细心誊抄修补。王爷念及沈二**心细如发,特命沈二**每日午后至王府藏书阁,

协助整理誊抄,为期……暂定半月。”管事笑眯眯地传达着,语气恭敬,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沈文博和周氏先是惊愕,随即是巨大的狂喜!去摄政王府!

还是去藏书阁!这等于是给了沈清璃一个长期接触王府、甚至可能接触摄政王本人的机会!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王爷隆恩!王爷隆恩啊!”沈文博激动得声音都在抖,

连忙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沈清璃跪下谢恩,“清璃能得王爷青眼,为王府效力,

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清璃,还不快谢恩!”沈清璃跪在地上,

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整理古籍?誊抄?][还为期半月?!][萧衍!

你这是变着法儿把我拴在你眼皮子底下观察是吧?!][什么感念献方之谊!

你就是想看我还能藏多久!][咸鱼被迫营业.jpg,还是长期工!

]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沈清璃面上却只能维持着那副受宠若惊、又带着点惶恐不安的温顺模样,

声音细弱:“臣女……谢王爷恩典。只是臣女才疏学浅,字迹粗陋,恐……恐难当此重任,

辜负王爷信任……”“诶,二**过谦了。”管事依旧笑眯眯的,

“王爷说二**的字‘娟秀工整’,那必然是极好的。王爷用人,向来眼光独到,

二**不必妄自菲薄。”这话把沈清璃的退路堵得死死的。于是,

在沈父沈母殷切的目光中,在管事和善却不容拒绝的笑容下,沈清璃的“王府点卯”生涯,

正式开启。次日午后,沈清璃穿着最素净、最不起眼的月白色衣裙,

在碧桃担忧的目光和王府派来接她的马车“护送”下,怀着一种奔赴刑场的心情,

再次踏入了那威严肃穆的摄政王府。王府的藏书阁位于王府深处,是一座独立的三层楼阁,

环境清幽,古木参天。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陈年纸张和墨香混合的气息。守卫森严,

却异常安静。管事将她带到藏书阁二楼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内。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紫檀木书案,

上面堆放着一些明显年代久远、纸张泛黄甚至破损的书籍卷轴。书案旁已备好了笔墨纸砚,

皆是上品。“二**,就是此处了。这些是今日需要整理誊抄的部分,请二**慢慢来,

务必仔细。”管事交代完,便躬身退下,只留沈清璃一人面对着这满桌的“古董”。

沈清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抗拒和吐槽欲。她环顾四周,确定暂时只有她一人,

才稍微放松了一点紧绷的神经。[好吧,既来之则安之。不就是抄书吗?我抄!

][就当练字静心了,总比被叫去试毒强……][萧衍,你看吧看吧,

我就给你表演一个‘温顺呆板、只会埋头抄书’的庶女!]她挽起袖子,铺开纸,磨好墨,

拿起一支笔,调整好坐姿,开始认认真真地誊抄起来。她刻意放慢了速度,

一笔一划都写得极其工整、规矩,力求展现出一种“我很努力但天资有限”的平庸感。

眼神专注地盯着纸面,绝不乱瞟,身体也保持着一个略显僵直的姿态,

仿佛真的在全神贯注地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时间在沙沙的书写声中缓缓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极轻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沈清璃背脊瞬间绷紧!她不用回头,

也能感觉到那股熟悉的、冰冷而强大的气场无声地笼罩了整个房间。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几分。

她握着笔的手指微微用力,指节有些泛白,却强忍着没有回头,

依旧保持着“专注”抄写的姿势,只是书写的速度似乎更慢、更谨慎了。

萧衍悄无声息地走到书案旁,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恰好将沈清璃笼罩其中。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誊抄。目光落在纸上。那字迹……果然如管事所说,

娟秀工整,一丝不苟,挑不出任何错处。但也仅仅是工整而已,像印刷出来的馆阁体,

规规矩矩,毫无锋芒,更无灵气。就像她此刻的人一样,僵硬,呆板,

努力扮演着一个毫无特色的影子。萧衍的目光从纸上移开,落在她低垂的侧脸上。

阳光透过高窗洒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能看到细小的绒毛。她的睫毛很长,

此刻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像受惊的蝶翼。小巧的鼻尖,

紧抿着的、没什么血色的唇……构成一幅安静却带着防备的画卷。他的视线下移,

掠过她握着笔的、纤细却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手。太刻意了。萧衍心中无声地下了结论。

这种极致的“工整”和“僵硬”,本身就是一种表演。她在用这种笨拙的认真,

向他宣告:看,我就是这样一个平平无奇、只会埋头苦干的木头美人,没什么值得探究的。

有意思。越是用力掩饰,越是欲盖弥彰。萧衍没有点破,也没有打扰她。

他随手从旁边堆积的古籍中抽出一本,翻看了几页。那是本前朝的杂记,

记载了一些地方风物和奇闻轶事,并非什么重要的史料。他踱步到窗边的紫檀木圈椅前,

姿态随意地坐下,将书摊开在膝上,似乎真的只是来寻本书看。

整个房间只剩下沈清璃努力放轻的呼吸声、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以及……萧衍偶尔翻动书页的轻微声响。沈清璃如坐针毡![他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

][这无声的压力比骂我一顿还难受!][我手都要僵了!字都快不会写了!

][咸鱼在油锅里两面煎……]她感觉自己后背都要被那道无形的目光盯穿了。

她只能更加用力地维持着那副“呆板抄书”的姿态,心里把萧衍从头到脚吐槽了八百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格外漫长。终于,萧衍合上了膝上的书。他站起身,

再次走到书案旁。沈清璃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指着一处她刚刚誊抄好的、关于某地特产一种奇特果子的段落。那果子形状怪异,

名字也生僻。“这个字,”萧衍的声音低沉悦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念什么?何解?”沈清璃握着笔的手猛地一抖!

一滴墨汁差点滴在纸上!她慌忙稳住手,内心警铃大作:[来了来了!试探来了!

]她强作镇定地抬起头,目光顺着萧衍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茫然和无措,

仿佛从未见过这个生僻字,声音细弱:“回、回王爷,臣女……臣女学识浅薄,

不识此字……”“哦?”萧衍微微挑眉,目光如炬,紧锁着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本王见你誊抄得甚是流畅,还以为你认得。”“臣女……臣女只是依样画葫芦,

照抄罢了……”沈清璃把头垂得更低,声音带着羞愧,“让王爷见笑了。

”“依样画葫芦……”萧衍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语气玩味。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她誊抄的那一页字,工整得如同尺子量过,

又落到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耳尖上。忽然,他毫无预兆地倾身,靠得更近了些。

一股清冽的、如同雪后松柏般的冷冽气息瞬间将沈清璃包围!那强大的压迫感让她几乎窒息!

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玄色蟒袍上精致的暗纹,

感受到他呼吸间带出的微热气息拂过她的额发。沈清璃浑身僵硬,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警报!超近距离接触!]萧衍的目标却不是她。

他伸手指向书案另一角,一本摊开的、她还未开始誊抄的破旧古籍,

那上面有一幅模糊的插图:“这幅图,似乎就是那果子?”他靠得极近,

手臂几乎擦过沈清璃的肩膀。就在他指向那幅图时,他的指尖,极其“不经意”地,

轻轻擦过了沈清璃握着毛笔的、冰凉的手背。那触感温热,带着薄茧,

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沈清璃全身!“!!!”沈清璃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一缩手!

手中的毛笔“啪嗒”一声掉在了刚誊抄好的纸上,墨迹瞬间晕染开一***污渍!“啊!

”她低呼一声,看着被毁掉的心血,脸上瞬间血色褪尽,只剩下真实的慌乱和懊恼!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萧衍,眼中充满了惊愕和控诉——你故意的!然而,

在对上萧衍那双深邃眼眸的瞬间,沈清璃猛地清醒过来!她立刻低下头,

手忙脚乱地去拿被污损的纸张,声音带着哭腔:“臣女该死!臣女笨手笨脚,污了纸张,

请王爷责罚!”她迅速捡起毛笔,指尖还在微微颤抖。萧衍站直身体,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慌乱的动作和那晕染开的墨迹,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面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声音平淡:“无妨,一张纸而已。

看来沈二**今日心神不宁?是本王在此,扰了你的清净?”“臣女不敢!

”沈清璃连忙摇头,声音带着惶恐,“是臣女自己笨拙……”“罢了。”萧衍打断她,

目光扫过她泛红的手背,语气似乎缓和了一分,“今日就到此为止。墨迹未干,

收拾一下便回去吧。明日……继续。”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

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藏书阁。直到那迫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梯口,

沈清璃才如同虚脱般,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后背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浸湿。

她看着桌上那团刺眼的墨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发红的手背,内心翻江倒海:[萧衍!

][你绝对是故意的!][什么***果子!什么破图!你就是想看我出丑!

][还有那一下……绝对是故意碰我的手!][道貌岸然!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这王府……是龙潭虎穴!这差事……是酷刑!]她懊恼地捶了一下桌子,

内心的小人已经在暴风哭泣:[才第一天啊!咸鱼已经快被烤焦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而走出藏书阁的萧衍,唇边却勾起了一抹几不可察的、愉悦的弧度。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细腻冰凉、却又带着惊人弹性的触感。

还有她刚才那瞬间真实的、如同炸毛小猫般的反应……嗯,比那副呆板的假面具,

生动有趣多了。看来这“整理古籍”的差事,比他预想的,还要有意思。沈清璃,

我们……明日继续。第五章破绽与“专属翻译官”藏书阁的日子,对沈清璃而言,

从“酷刑”渐渐变成了一种……煎熬的常态。每日午后,她如同上工一般,

准时出现在那张巨大的紫檀木书案前,开始她“呆板平庸”的誊抄表演。萧衍也如同打卡,

总会“恰好”在她抄得最投入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出现,有时看书,有时只是**,

那无形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让她无处遁形。沈清璃的应对策略也升级了:她开始给自己加戏。

比如,抄着抄着,她会对着一个简单的字“冥思苦想”很久,眉头微蹙,

仿佛遇到了天大的难题;或者“不小心”写错一个笔画,然后懊恼地轻轻“哎呀”一声,

再小心翼翼地用纸蘸了水去修改,

动作笨拙又认真;甚至偶尔会对着窗外飞过的鸟雀“走神”片刻,眼神“茫然”,

努力塑造一个“努力但天资有限、偶尔还会开小差”的呆萌形象。[看吧看吧,

我就是这么笨,这么普通,这么容易分心!大佬您观察够了没?可以放过我这条咸鱼了吧?

]沈清璃内心OS每天都在循环播放。然而,萧衍的反应却让她越来越心慌。

他从不点破她的表演,只是在她“冥思苦想”时,

会淡淡瞥一眼那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字;在她“懊恼”修改错字时,

指尖会无意识地在扶手上轻轻敲击;在她“走神”时,

目光会若有所思地在她看似空茫的侧脸上停留更久。那眼神,平静无波,

却仿佛早已洞悉一切,带着一种……看戏般的兴味?

沈清璃感觉自己像只被关在玻璃罩子里的猴子,自以为聪明地表演着,

殊不知玻璃罩外的人早已看穿了她所有的小把戏。这种无声的、全方位的“看透”,

比直接的质问更让她毛骨悚然。这一天,萧衍带来的“麻烦”升级了。

他不再满足于看她誊抄那些相对常见的古籍,

而是将一摞明显更加古老、纸张脆黄、甚至带着奇异纹路和符号的卷轴放在了她的书案上。

这些卷轴散发着浓郁的陈旧气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类似药草混合的奇特味道。

“这些是早年从南疆一带寻得的孤本,记载了一些当地的风俗和……奇术。

”萧衍的声音平淡,目光却锐利地锁住沈清璃,“年代久远,文字晦涩难懂,且多有损毁。

本王手下之人无人能识。听闻沈二**心细如发,或许……能看出些端倪?

”沈清璃看着那些卷轴,心脏猛地一沉!南疆?奇术?晦涩文字?[完了!

这是要动真格的了!][他绝对怀疑什么了!

字……看着像是某种古老的部族语和象形符号的结合体……]她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

脸上迅速堆起茫然和无措,声音带着惶恐:“王爷……这些文字……臣女从未见过,

如同天书……臣女才疏学浅,实在……”她拼命摇头,试图将自己缩得更小。“无妨。

”萧衍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本王亦知艰难。你且试着看看,能认出多少是多少,

不必强求。哪怕能誊抄下几个清晰的字符,或是描绘下那些奇特的图案,也是好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目光带着一丝深意,“此乃军务所需,关乎南疆边防稳定,

沈二**……尽力而为。”军务!边防稳定!这顶大帽子扣下来,

沈清璃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声音细若蚊蝇:“是……臣女……尽力。

”萧衍满意地颔首,再次坐回他的专属圈椅,拿起一本书,仿佛真的只是来监督工作。

沈清璃看着眼前如同鬼画符般的卷轴,内心一片哀嚎:[萧衍!算你狠!]她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小心翼翼地展开其中一卷,

指尖拂过那些陌生的、扭曲的字符和旁边绘制的一些奇异动植物图案。

[这……似乎是古巫祝文的一种变体?旁边这个图案……像是某种解毒草药的图腾?

][这个符号……代表“契约”或者“束缚”?

][这一段损毁严重……但残留的这几个字符组合,像是描述一种……追踪术?

]得益于她穿越前庞大的知识储备和近乎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这些在旁人眼中如同天书的文字和符号,在她脑海中飞快地组合、解析、比对。

她甚至能感觉到这些文字背后蕴含的古老而神秘的力量感。她的眼神,

在接触到这些卷轴的瞬间,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种刻意装出来的茫然和呆滞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专注的、沉浸的、带着探索欲的光芒。她的眉头不再是为表演而蹙起,

而是真正因为思考和解读而微微拧紧。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卷轴上那些字符旁边轻轻描摹着轨迹,嘴唇微不可察地翕动,

似乎在无声地默念着什么。萧衍的目光,一直未曾离开她。

他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眼神的转变——从伪装的无措,到真实的、如获至宝般的专注与兴奋。

那是一种求知若渴的光芒,一种沉浸在知识海洋中的纯粹光芒,

与她平日里刻意营造的呆板形象判若两人!她甚至忘记了伪装身体姿态,身体微微前倾,

全身心都投入到了眼前的“天书”之中。萧衍的指尖在书页上停顿了。他深邃的眼眸中,

掠过一丝惊艳和了然。果然!她不仅识字,而且……似乎非常精通?甚至……乐在其中?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沈清璃完全沉浸在了破译的乐趣中,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包括那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她下意识地拿起笔,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

流畅地写下几个她辨认出的核心字符的音译,

并在旁边用小字标注上自己的推测和理解:「“血藤”……或指某种寄生植物?」

「“心引”……追踪定位之术?需媒介?」「“蚀骨”……剧毒?解药线索在……」

她的字迹,不再是那刻意工整的馆阁体,而是恢复了原本的娟秀清雅,

笔锋间带着一丝自然流畅的灵气,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专注的神情让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沉静而智慧的光彩,

与平日里那个缩在角落的“小鹌鹑”天差地别。萧衍无声地起身,

如同猎豹般悄无声息地走到书案旁。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沈清璃毫无所觉,

笔尖依旧在纸上滑动。直到——“原来沈二**不仅识得此等‘天书’,

还能注解得如此精妙?”低沉悦耳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玩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赞叹,

在她头顶上方骤然响起!如同惊雷炸响!沈清璃浑身剧震!手中的笔“啪”地掉在纸上,

墨点晕开,污了那行刚写好的注解。她猛地抬头,

撞进萧衍那双深邃如渊、此刻却燃烧着灼灼兴味的眼眸里!完了!露馅了!彻底露馅了!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水瞬间浇遍全身!沈清璃脸色煞白,瞳孔因惊骇而放大,大脑一片空白!

她下意识地想用手去捂住那张暴露了一切的纸,却被萧衍更快一步,

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住了纸的边缘。“王、王爷……”沈清璃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却被身后的椅子挡住,退无可退。她看着萧衍拿起那张纸,

目光扫过上面她流畅的字迹和清晰的注解,只觉得天旋地转。“嗯?

”萧衍的指尖拂过她写下的“血藤”、“心引”等字眼,目光重新落回她惊恐万状的小脸上,

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绝对的掌控感和一丝……得逞的愉悦,“‘天书’?

‘不识’?‘才疏学浅’?沈清璃,你倒是……给了本王一个天大的惊喜。

躺赢王妃:摄政王他偏宠小咸鱼沈清璃萧衍推荐完本_已完结躺赢王妃:摄政王他偏宠小咸鱼(沈清璃萧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