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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音】热书知夏周明远全本章节阅读 两次日报小说全文免费试读

1**,这次要偷桂花糕吗?桂花香裹着月光漫过粉墙时,林知夏正蹲在顾家厨房后窗下。

夜风微凉,带着秋露的湿意拂过她**的脚踝,青石板的寒气顺着裙角爬上来,

像细针扎进骨缝。竹篮在她膝头晃了晃,小桃的声音从墙根飘过来:“**,

这次要偷桂花糕吗?”“嘘——”她指尖抵唇,望着蒸笼里刚出的米白团子,热气氤氲,

将月光揉成一片朦胧的银雾。灶火未熄,柴薪在炉膛中噼啪轻响,

厨娘的脚步声在廊下响了又远,拖着木底鞋的回音渐渐沉入夜色。她迅速掀开笼盖,

指尖触到那团柔软滚烫的糯米,心头一颤,仿佛偷走的不是点心,而是某种不可言说的心事。

她捡了最蓬松的六块塞进竹篮,指尖还沾着桂花蜜的甜腻。小桃踮脚勾住窗沿,

指甲刮过粗砺的砖缝,两人合力将竹篮吊上墙头——隔壁周明远的窗灯还亮着,

昏黄的光晕在纸窗上投出他伏案的身影,像一幅静默的剪影。三年了。从春时的湖笔徽墨,

到冬夜的絮棉斗篷,她偷过顾家库房的宣纸,顺过绣楼里的银炭,

连母亲压箱底的金叶子都摸走过两片。每一次翻箱倒柜,她都听见自己心跳如鼓,指尖发颤,

可只要想到那盏油灯下清瘦的背影,喉咙便像被什么堵住,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该暖一点,

该写得更久一点。不为旁的,只因为隔壁那个总穿着洗得发白青衫的少年,

总在深夜里点着半盏油灯读书。竹篮晃到墙那边时,窗纸“唰”地被推开。周明远探出头,

月光落进他眼底,像碎了一捧星子。风掠过墙头,桂香扑面,带着微醺的甜,

落了她肩头满满一层碎金。“明远哥哥,接住啦。”林知夏趴在墙头,

发间的珠花蹭着青砖墙,砂砾刮过耳后,留下细微的刺痒。竹篮晃得更急,

绳索在指尖磨出红痕。他抬手接时,指尖擦过她手腕——那一瞬,像有电流窜过,

她猛地一缩,却没躲开。两人都顿住了。风卷着桂香扑过来,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

也听见他呼吸一滞。他喉结动了动,低声道:“甜。”“什么?”“桂花糕。”他耳尖泛红,

把竹篮往怀里拢了拢,“比昨日的甜。”林知夏没说话,缩回头时心跳得厉害,

指尖还残留着他皮肤的温度,微凉,却让她脸颊发烫。

小桃戳她腰眼:“**脸都红成桂花了!”第二日卯时三刻,

沈氏的檀木算盘“啪”地拍在厨房案上。“昨儿的桂花糕少了一屉。”主母丹蔻点着账册,

“谁手脚不干净?”小桃抢着道:“许是野猫——”“打住。”厨娘擦着锅铲走过来,

“前夜我见二**房里的小桃在厨房晃,昨儿后半夜又瞅见大**趴在后窗。

”林知夏被喊到正厅时,顾廷之的茶盏“咚”地磕在案上。“顾家嫡女半夜偷点心?

”父亲眉头拧成结,“传出去说顾家连个内宅都管不好,你娘的脸往哪搁?”她垂着头,

绞着帕子:“是女儿嘴馋。”“下次再犯,关你三个月禁闭。”顾廷之甩袖转身,

“去给你娘认错。”回房时,小桃帮她解簪子:“**,今晚还要送新墨吗?

前院加了巡夜的张妈,可凶了。”林知夏摸着袖中那方新得的徽墨——是昨日趁母亲去庙会,

她溜进库房翻的。墨锭冰凉,棱角分明,像她藏在心底的执拗。明远说《春秋》注本缺墨,

她应了要送。窗外粉墙被夕阳染成橘色,蝉鸣渐歇,晚风卷起一片枯叶贴在窗棂上。

她望着墙那边隐约的青瓦,指尖轻轻叩了叩窗棂,像在叩问命运。小桃忽然凑过来:“**,

我昨日瞧见张妈爱嗑瓜子……”夜风掀起窗纱时,林知夏攥着墨锭站在院角。

月亮刚爬上东墙,清辉洒在瓦檐上,泛着冷银。

前院传来张妈骂骂咧咧的声音:“哪个缺德的把瓜子撒我门槛!”她望着那堵熟悉的粉墙,

心跳得比昨夜更急。2翻墙的不是贼,

是读书人林知夏把墨锭和油纸包的热糍粑往角门缝里塞时,手都在抖。夜风从墙缝钻过,

带着初秋的凉意,拂在她**的手腕上,激起一层细小的战栗。远处树影婆娑,

月光被云层割得支离破碎,洒在青砖地上,像碎银般忽明忽暗。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击耳膜的“咚咚”声,混着前院断续传来的梆子响——“铛、铛、铛”,

每一声都像敲在她绷紧的神经上。小桃用半袋瓜子引开了张妈,

可那巡夜的梆子声还是敲得她心跳发慌。指尖触到油纸粗糙的纹理,

热糍粑的暖意透过纸包渗进掌心,可她却觉得指尖冰凉。墙那边忽然传来窸窣的摩擦声,

像是布料刮过粗糙的砖面。她刚缩回手,

就听“咚”一声闷响——青衫落尘的周明远从墙头翻下来,膝盖狠狠擦过砖缝,

溅起一缕尘烟。他踉跄一步,掌心撑地,指缝间已渗出血丝,在月光下泛着微湿的暗红。

“知夏。”他喘得急,声音像被夜露浸透,胸膛剧烈起伏,“我不能再让你一个人冒险。

”月光落在他眼尾,泛着红,像烧尽的炭火余烬,“这两日顾家加了巡夜的,

我猜你又要翻墙送东西……我不放心。”林知夏喉头发紧,像被无形的丝线勒住。

她摸出袖中药膏,瓷瓶冰凉,指尖却抖得几乎握不住。他却先攥住她指尖,

力道轻却坚定:“不疼。”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粗粝的痛感,

“前日你被老爷骂时,我蹲在墙根听着,心里比这疼十倍。”她眼眶骤红,

药膏“啪”地掉在地上,沾了尘。正弯腰去捡,

院外突然亮起一簇晃动的光——灯笼的橘黄光晕刺破夜色,映得墙影扭曲跳动。

赵嬷嬷的声音像淬了冰,一字一顿地砸下来:“抓贼!”周明远猛地将她护在身后,

青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衣角扫过她手臂,带着微凉的触感。他挺直脊背,

声音清越如钟:“我不是贼。我是邻院周家明远,来取顾**赠我的读书之物。

”“深更半夜翻墙入内,还敢狡辩?”赵嬷嬷提灯照过来,火光在她脸上投下深深的沟壑,

皱纹里都是冷,“顾府的贼,我见一个抓一个!”林知夏挤到他身侧,

声音发颤却坚决:“是我约他来的!东西是我给的,与他无关!”话刚出口,

手腕便被铁钳般的手掐住,皮肤**辣地疼。周明远攥紧她被掐红的手腕,

指腹摩挲着那道红痕,抬头直视赵嬷嬷:“嬷嬷要报主君便报。等我考中举人,

必正大光明来顾家提亲。”赵嬷嬷冷笑,命两个家丁锁了角门。铁链“哗啦”一响,

铜锁扣死,声音沉闷如丧钟。周明远被推搡着往外走,临到墙根时回头看她,目光灼烫,

像有火苗舔过她耳廓,烫得她耳朵发疼:“等我。”那夜之后,角门加了拇指粗的铜锁。

林知夏只能趴在窗台上,对着墙那边喊两嗓子。晨露沾湿了她的鬓发,凉意顺着脖颈滑下。

第三日晨起,她在窗下发现块压着纸条的铜钱——纸角沾着墨渍,

是周明远的字迹:“我已攒下三两七钱,够给你买支银簪了。”她攥着铜钱贴在胸口,

金属的凉意被体温慢慢焐热,听见墙那边传来研墨声,沙沙、沙沙,像春蚕食叶,

又像他低声念书的余韵。秋蝉还在叫,可她知道,离秋闱只剩两个月了。

陈氏在屋里翻箱倒柜的动静,隔着墙都能听见。3嫁妆匣子空了一角秋闱前一月,

墙那边总传来木箱碰撞声,闷响如心跳,一下下撞在人心上。林知夏扒着窗沿瞧,

见陈阿婆跪在青石板上,把铜盆里的铜板倒出来数了又数。铜板泛着暗绿锈斑,

在暮色里堆成小山,发出细微的“叮当”声。鬓角白发沾着汗,贴在她沟壑纵横的额角,

数到第七遍时突然抹了把脸——那手背青筋凸起,指甲缝里嵌着浆洗布料的灰白糊痕。

“周公子要赴南京赶考,盘缠还差五两。”小桃蹲在她脚边剥菱角,指甲盖都染成了红,

指尖微凉,菱壳裂开时“咔”地一声脆响,清甜的水汽混着泥土腥气飘起,

“陈阿婆把缝补攒的三百文全倒出来,铜锈味儿冲得人直打喷嚏。

”林知夏手里的菱角“啪”地掉进盆里,溅起一星凉水,落在她手背上,激得她指尖一颤。

那晚她翻出妆奁匣子,檀香木的暗格卡得死紧,指节用力时发出“咯”的一声闷响。

小桃举着烛台照,火芯子抖得影子乱晃,在墙上拉出扭曲的人形,像挣扎的魂魄。“**,

这是夫人出阁前给您打的金耳坠,刻着并蒂莲呢……”声音轻得几乎被烛火吞没。“撬开。

”她咬着唇,指甲掐进掌心,痛意尖锐而清晰,舌尖也尝到一丝铁锈味。小桃的手直抖,

铜镊子磕在木头上发出脆响,一声声敲在耳膜上。暗格里的金饰在烛光下泛着暖光,

像沉睡的旧梦。她挑出那对并蒂莲,金丝缠绕的花瓣微微反光,触手微沉、微凉。

放进帕子包好时,帕角洇了块水痕——也不知是烛泪还是她的泪,指尖抚过那湿痕,

竟有些黏腻。当铺回来那晚,她梦见爹掀翻了妆奁匣子。金镯子银链子滚了满地,

撞在青砖上叮当作响,余音未歇便碎成粉末。他红着眼骂:“顾家嫡女,

竟拿嫁妆贴补穷书生!”她蹲在地上捡,可金饰越捡越少,最后只攥着半块碎玉,凉得刺骨,

边缘割得掌心发麻。惊醒时窗外风止雨歇,窗台上多了双青布鞋。细针脚纳的千层底,

鞋帮绣着淡粉芙蓉,

缘还带着未剪净的线头;鞋底用红线歪歪扭扭绣了“步步高升”四个字——是陈阿婆的手艺,

针脚粗拙却密实。她把鞋贴在脸上,棉布里还带着太阳晒过的暖,

鼻尖嗅到一丝皂角与阳光混合的气息,仿佛晒过整个秋天的日头。

沈氏发现金耳坠不见是在三日后。她正给女儿整理嫁妆,红绸布里的金饰排得整整齐齐,

偏缺了最中间那对并蒂莲。指尖在空位上停了停,像触到一道看不见的裂痕。翻到最下层时,

一方素帕里掉出张字条,墨迹未干,纸面微黏:“娘亲勿恼,儿愿以终身所托,

换他前程似锦。”绣绷“哐当”砸在地上,丝线散开如泪痕。沈氏捏着字条的手直颤,

召来小桃时茶盏都摔碎了,瓷片飞溅,割破了脚边的地毯:“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小桃跪在地上直哭,嗓音嘶哑:“三年前**偷桂花糕,后来是笔墨纸砚,

再后来……再后来是您给的月钱……每次都是悄悄塞进周公子书箱,

连字条都不敢留……”沈氏冲进闺房时,林知夏正捧着那双布鞋发怔。她抢过鞋甩在地上,

绣着芙蓉的鞋帮擦过青砖,蹭掉好大一块颜色,红线崩开一缕,像血丝垂落。

“你是顾家嫡女!他一个白身秀才,拿什么娶你?拿两袖清风?”林知夏“扑通”跪下去,

膝盖撞在青石板上生疼,痛感直冲脑门。她仰头看母亲,眼泪一串一串砸在地上,

溅起细小尘烟:“他背《尚书》背到咳血,却记着我十五岁生日,

翻遍后山摘野菊;他之前病着,发着烧还给我做鞋,针戳破手指,

血都染在鞋帮上……”她捡起地上的鞋,指腹抚过那点暗红,布面粗糙,血痕已干成褐斑,

“娘,若这世道非要金银才配谈情,那我宁愿不要这富贵。”沈氏的手悬在半空,

终究没落下。窗外突然落雨,雨点砸在青瓦上“噼啪”响,屋檐下水珠连成线,

滴在石阶上溅起凉意。巷口的青石板被雨泡得发亮,映着灰蒙蒙的天光。

周明远背着青布包袱站在顾家院外,雨水顺着发梢滴进领口,冰得他肩头一缩。

他对着朱漆大门缓缓跪下,额头触到湿冷的地面——第一叩谢顾家养出这样好的姑娘,

第二叩谢知夏三年真心,第三叩……他抹了把脸上的雨,站起身时包袱角还滴着水。

转身往南走时,靴底碾过片碎玉——是知夏当金耳坠时,当铺掌柜硬塞给她的,

说“留个念想”。玉片边缘锐利,嵌进泥里半寸,映着天光一闪,像不肯熄灭的星火。

秋雨连绵三日。南京贡院百里外的官道上,泥浆漫过脚面。4雨夜赶考路,

有人跪成了碑秋雨连绵三日。南京贡院百里外的官道上,泥浆漫过脚面,

每一步都像踩在冰冷的胶质里,鞋底拔起时发出“咕唧”一声闷响,

仿佛大地在吞咽他的脚步。雨丝斜织如针,扎在脸上微痛,湿透的粗布衣衫紧贴脊背,

寒意顺着骨缝往里钻。周明远肩上的粗布包袱早已浸得透沉,压得锁骨生疼,

肩头勒出一道暗红的血痕,渗出的血水混着雨水,沿着手臂滑下,在腕间凝成冰凉的细线。

脚下是母亲连夜赶制的“步步高升”布鞋,鞋尖早磨破了,露出脚趾的皮肉,

血珠混着泥水渗出来,在泥里洇开淡红的花,每走一步,都像在大地上印下无声的誓言。

他本雇了脚夫车马。可半道见道旁蜷着个老妇,

枯枝似的手攥着药包直抖——是母亲陈氏的远房表姨,早年走散,如今孤身来寻亲,

偏生染了热症。她咳嗽时喉间像有碎玻璃在刮,气息微弱如游丝,药包上还沾着几片枯叶,

散发着苦涩的草药味。“赵头,退了车钱吧。”他摸出五两盘缠,三两塞给郎中,

余下二两硬塞进老妇手里,“您去镇里寻家客栈,等病好了,我托人送您回苏州。

”指尖触到老妇冰凉的手背,那皮肤干裂如树皮,微微发颤。赵四瞪圆了眼:“周相公!

这雨里走百里,您肺管子早咳坏了!”他扯住明远衣袖,粗粝指节发颤,袖口磨得起了毛边,

“小的背您走!背不动就抬!”明远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珠顺着手腕滑进袖口,

凉得一激灵:“读书人走的不是路,是命。若连这点苦都扛不住,还谈什么为她争前程?

”他想起母亲灯下纳鞋底的剪影,想起知夏偷偷塞书时指尖的微温,心口一热,

竟觉脚下泥泞也轻了几分。他转身往南,泥点子溅上裤脚,啪嗒一声,像命运在身后落锁。

赵四望着那抹青衫没入雨幕,蹲在泥里说了句“傻秀才”,又抹了把脸,

雨水混着不知是汗是泪,转身去寻客栈安顿老妇。入夜,山道起了浓雾,白茫茫如鬼气游荡,

远处树影扭曲成爪,风穿过破庙窗棂,发出呜咽般的哨音。周明远摸进座破庙,

梁上蛛网结得厚,拂过面颊时黏腻如蛛丝缠魂,供桌积着半寸灰,指尖划过,

留下三道清晰的印子。他抖开包袱,取出半卷《春秋》——是知夏三年前偷给他的第一本书,

页角还留着她用朱砂点的小梅花,红得像颗跳着的心,指尖抚过那抹红,

仿佛还能触到她藏书时的羞怯笑意。他撕下半页残卷,擦了擦火折子,磷光一闪,

纸页焦边卷起,火苗如黄蝶跃动,映得墙上映出他摇晃的身影。纸页刚燃起来,

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踏碎泥水,由远及近,七匹马踏破雨幕,

溅起的泥浆砸在庙门上“啪啪”作响。七个蒙面汉子撞开破门,刀光映得供桌油彩斑驳,

冷光在墙上跳动,像鬼影舞剑。为首的掀了明远的包袱,见只有半块冷饼、几支残笔,

嗤笑:“穷酸也配赶考?”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当票和脚夫收据被扯得粉碎,

雪花似的落了满地,一张碎片飘到他脚边,墨字“并蒂莲金耳坠”刺入眼底。

明远盯着那些碎片,喉结动了动——那当票上,是知夏偷偷当掉的金耳坠,

是她藏在嫁妆里的、最宝贝的并蒂莲。他仿佛看见她踮脚翻箱底的背影,

听见她轻声说“明远哥哥,等你回来,我就戴上它”。“滚!

别脏了贡院门槛!”刀背砸在他胸口,明远踉跄撞在供桌上,铜烛台“当啷”落地,

余火扑闪,映出他唇边血沫混着雨水滴落的轨迹。他突然直起腰,血沫混着雨水从嘴角淌下,

咸腥味在舌尖蔓延:“我虽无金银,但心中有那千百日夜读过的圣贤书。”话音未落,

“嗖”的一声,冷箭破窗而入,木屑飞溅。明远肩头一热,血浸透青衫,在烛光下红得刺眼,

布料被血浸透后贴在皮肤上,灼烫又冰冷。他咬着牙拔箭,箭头带起块肉,

疼得额角汗直往下掉,却仍扶着墙站得笔直,掌心抵着粗糙的墙皮,指甲几乎嵌进泥灰。

蒙面汉骂骂咧咧走了,马蹄声远去,只剩雨打破瓦的“噼啪”声,

像无数细小的鼓点敲在心头。明远捡起点剩的《春秋》,借着余火翻到“投我以木桃,

报之以琼瑶”那页。朱砂小梅花被火烤得发卷,倒像朵开得更艳的花,

火光中仿佛有知夏的笑影一闪而过。庙外雨声如鼓。百里外的苏州,顾家佛堂烛火摇晃。

林知夏跪在蒲团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掐出月牙似的血印,血腥味在鼻尖弥漫。

她望着观音像前的长明灯,灯芯“噼啪”一响,火光跳动,映得她眼底泪光闪动,

喉咙发紧:“明远哥哥,你若不平安,我也不活了。”雨还在下。沈氏站在女儿闺房外,

手里捏着半张撕碎的当票——是赵四寻到客栈安顿老妇时,在泥里捡着的。

她盯着当票上“并蒂莲金耳坠”几个字,眼眶通红,

突然转身唤来韩嬷嬷:“把**锁在房里,一步不许出。再去……”话没说完,

她又摸了摸袖中当票碎片,喉结动了动,终究闭了嘴。雨丝飘进廊下,打湿了她鬓角的银簪,

冰凉一滴,顺着耳垂滑下,像谁无声的泪。

5当票在香炉里烧成了灰沈氏捏着半张当票在廊下站了半宿。雨丝斜织,湿冷如针,

悄悄洇透她的袖口,布料贴在腕骨上,凉得发紧。她盯着“并蒂莲金耳坠”几个墨字,

字迹被夜露泡得微微晕开,像女儿昨日还摸着耳垂说“等明远哥哥回来”时那抹羞怯的红晕。

指甲掐进掌心,触感钝痛,却压不住心头翻涌的酸涩。“锁了闺房。”她对守夜的婆子说完,

又把韩嬷嬷拉到耳房,“去邻院,查查那周家小子……”声音顿了顿,像被风割了一刀,

“到底是块烂泥,还是棵能长的树。”韩嬷嬷去了三日。回来时沈氏正对着妆匣发呆,

铜镜蒙着薄雾,映出她枯坐的身影。匣里并蒂莲金耳坠的位置空着,衬缎凹陷成一道细痕,

像块剜去的肉,触目惊心。韩嬷嬷替她篦头,篦齿刮过发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像春蚕啃桑。她低声道:“周家那老妇病得下不了床,床头供着**去年送的平安符,

绣的‘长安’二字都褪了色,边缘磨得起了毛。”沈氏手一抖,

篦子“当啷”一声掉在妆台上,铜镜震出一圈涟漪。“缝补筐里的旧衣补丁摞补丁,

偏生攒了二十个鸡蛋,托去南京的脚夫煨了汤。”韩嬷嬷把篦子浸进温水,热气腾起,

模糊了她眼角的皱纹,“老妇说,那汤得温着,等明远赶考时喝。”铜镜里,

沈氏忽然想起自己嫁顾廷之那年。她坐的花轿里只有一箱旧衣两床被,轿帘掀开时,

雨滴敲在红绸上,噼啪作响。母亲拉着她的手,指尖粗糙而温热:“嫁汉嫁心,不是嫁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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